Utau

圈名煠咏,退坑无产出
搞乱七八糟东西的男的
lof常年失踪 扩列常年欢迎

电波另一端的孤独

*621吉诞贺文,双吉!水仙!

*我永远喜欢小总统!!!!!!!!!!!!!

*其实原本是想写暖暖的双吉……but车祸现场

*是我流HE!(被打)

*预警:妄想、自||杀表现、流血表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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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剖开血管后回忆起的,竟然是寂寞不堪的日常啊。别人都说会在死前想起重要的人,然而所看到的身影,也只有平面镜映出的虚像而已。

 

 在学校天台上,娇小的少年以不应有的熟练翻过的深绿色的栅栏,站在了水泥阶的边缘,半只脚悬空,稍不注意就会坠下。

这应该是最后的机会了吧,但少年的脸上没有畏惧,亦没有悲伤,眼神黯淡看不出心情,从右手边的校裤口袋中打开翻盖机想发一条短讯,却还是在打出“再见 谢谢”后按下了删除键。

天很蓝,白云懒散地飘着,偶尔还会传来几声鸟鸣,或许就在这时,班里那些一直挤兑他的同学会发现他竟然没有待在座位上,以猜测他的去向做高中生活中无聊的娱乐之一。

想到这些,他迈开步子,以漆黑的詰襟突兀地融入了蔚蓝的天空

——在短短的三秒中。

尖锐的灌木划破了裸露的脚踝、手腕和后颈,创部的刺痛稍微唤回了些恍惚的意识。

“啊……又没死成啊,这样子会被骂的吧……”

凡吉无精打采地说着,又打开手机找到老师的邮箱地址,准备报告自己意外地被二楼的灌木丛救了的事实。

啊,好像不用了。在越来越多的人隔着栅栏围着他时,他如此想道。

 

“我回来了。”随手关上大门,隔开了漆黑的夜空,话语在无人等待的房间中孤寂地回响。

他打开电灯,原本一下摁开了所有灯的开关,让这个家里有些温暖的假象,却在想到电费的骇人数字后只留下了自己房间里的那盏。

在矮桌上放下塑料袋的声音莫名地恼人,从中取出饭团的声音像沙沙地碾碎落叶的乐音。

三下两下拆开包装,例行公事般地嚼着吃厌了的食物,最后草草全部咽下,连同无处宣泄的孤独一起扔给了胃酸。

收拾好垃圾,他左手摸索着,从口袋中拿出手机,发了一条短讯。

“今天又失败了”

很快回来了信息。

“……为什么又做这种事”

“因为,大家都很讨厌我吧”

“你在说谎,我看得出来”

一如既往的,令人生厌的敏锐。

“无所谓啦,也没有人,希望我活下去吧”

电话的另一端这次犹豫了几秒,随后发来了回信。

“我希望哦。”

“……骗人”

“暴露啦?其实没有哦,我希望你活下去,不是谎言哦”

搞什么啊……擅自说出了,这样的话。

他把手机扔到一旁,没有回信,而收件箱也再没有新的提示。

拿起浴巾和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,随便冲了澡,退出来时才回忆起没有打开热水器,而唯一的反应也就是赶忙擦干了冰冷的发丝。挑染出的紫色慢慢一如往常地翘了起来。

“你真无聊”

是在有一天收到了这样的短讯后,不服气地挑染出的紫色,虽然被同学嘲笑,甚至被当作了欺凌的新理由,却也还是没有染回原本的黑色。

“我染头发了!!!”

那天他在往伤口上擦着酒精时,激动地发了这样的短讯,而后迫不及待地在挡住脸上伤痕的角度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。

另一边隔了一段时间,回信道:“不错啊”

这样就不无聊了吧,他有些幼稚地想着,一圈圈地为手臂缠上绷带,没忍住一个人笑了出来。

打开书包准备写作业,摊开的笔记本上是过于工整的记录,一丝不苟的公式定理间却夹杂了两个潦草的自画像,一个面无表情,另一个调皮地吐着舌头。

他在下课后立刻藏起了笔记本,在家里却还是会忍不住偶尔翻到那一页去。

“我画了你试试看哦!”他这么写道,把那一页拍了过去。

“好难看——”

“骗你的,好像还有点可爱”

那就是喜欢的意思吧。

喜悦的心情无可抑制地膨胀起来。

“你喜欢?”

“你猜?想给最原ちゃん他们看看啊。”

“别啦”

突然生出了不知从何而起的羡慕,可能也混杂了些许嫉妒。

对方是自己的唯一,但自己并非对方的。

不过这是当然的吧,像他这样形单影只的说到底是少数。

他把手机扔到床上,再没有了新的提示音。

 

“晚安”

那边又是很快就来了信息。

“晚安”

 

是从何时起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了呢?

一个人居住的话…应该是刚升上国中时,父母都要去海外工作没有选择让他出国吧,从那时起就是这样。

被欺负呢?好像是因为自己不敢还击的怯懦,也没有会帮忙的双亲,自然成了方便的下手对象。

至于那个收件地址,总是会很快回信的收件地址,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的?

想不起来啊。

在一如既往地忍受寂寞的日子中,找到了那个人,从何而来、怎么找到的都忘记了,只是不可思议地,不管发过去什么信息,对方都愿意倾听。

电波另一端的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吧,有可以分享日常的朋友,也能轻松地说出希望别人活下去的话,不需要为第二天的朝阳而苦恼。

想成为那样的人啊……

 

停学一周吗,其实这样的处分已经比预想的要好得多了。

尝试自杀并不是第一次,曾经也试过在自己家喝洗衣液,却还是在胃部灼烧的剧痛中按下了早就设好的快捷拨号键,打通了急救车的电话。

至于那个按键为什么会在那里……

是因为并不想死啊。

要是自私一点的话,是不想死的,但周围看起来都是讨厌自己的人,更何况希望自己活下去的。

当然,那个收件箱是个例外。

但至少他还做不到因为单独一个人无视所有痛苦活下去。

“听说了吗,隔壁学校的XO君,跳楼死了。”

“我在上学路上看到了,据说死得很难看呢,血肉模糊的。”

“呜哇,我可不想变成这样子。”

这是偶然听见的对话,大家都把别人的痛苦当作日常的谈资,或许是借此炫耀自己活着的游刃有余。

“王马你说呢?”有时也会被扔来这样的话。

“哈哈,我也觉得真是不像样呢……”

不这么说的话就会变得更糟,哪怕自己并不是那么想的、打心底地厌恶这种想法。

综上所述,就算死了也不会让谁难受吧。这样的推论好像也没有问题。

“如果你死了的话,会有多少人为你哭泣呢?”

是记不清在哪里看到的问题。

没有吧,大概。

大概是的,要说的话是百分之九十九。

但舍不得扔下百分之一的正是自己。

至于这一周要干什么并没有想到,也没有想做的事,一头睡过去也不太现实。

空虚、无聊。

这么想着又发了信息。

“我被停学了,一周”

“这不是很好吗!出去玩吗”

“去哪呢……”不是很明白这样的乐趣何在的王马发出了疑问。

“游乐园、电影院、游泳池什么的,跟朋友一起去不就好了”

故意的吗……

“没有那种朋友,就算有大家都在上课”

赌气似的很快回了过去。

“啊对哦……真是遗憾——”

其实本来是可以约对方一起去玩的,在这个语境下也不会违和。

但好像是面对着一触即溃的谎言,因恐惧而在真实前缩在原地,收起了言语的利刃。

 

“为什么大家会讨厌谎言呢”无所事事时这样没来由地问了。

“可能是因为深爱着谎言吧”

“什么意思”

“因为爱着谎言的假象,逃避着残酷的真实,但自己早就明白所谓的‘真实’是什么样的。于是讨厌了依靠谎言的自己”

    应该是这样没错吧……

 

“好无聊,陪我一会吧”在停学的第二天这么说了。

“那说些什么呢……对了,今天东条ちゃん做了很好吃的蛋糕分给大家,想让她做我妈妈!”

“因为喜欢蛋糕?”

“不是哦,我喜欢碳酸饮料”

“那为什么想让她做妈妈”

“我有说过那种话吗,东条ちゃん只是普通同学而已”

对话又被显而易见的谎言绕了回来。看似毫无意义,但却给人一种并非孤身一人的……错觉。是过于温暖而让人沉溺的错觉。

 

停学处分结束后面对的是变本加厉的欺凌。

其实也是在预料之内的,果然每个人都在取笑寻死的他,说着死是懦弱的,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,也没有错。那欺凌者以他人的怯懦为养料又算是什么,以胆怯滋养空虚这样无意义的事又是为什么呢?

竟然也会去思考这种事情了。

“奇怪吧”

“……才没有”

得到了意外的回答。

 

“我希望你活下去”

“骗人”

……

“要说有没有爱着你的人的话——其实这里就有一个哦!惊喜吗?”

“……”

骗人。

 

因为对孤独的畏惧而拒绝了存在。

仅此而已,大概。

鲜少被使用的浴缸因为定时的清理仍显得很干净,而今在里面放上了满溢而出的热水。刀刃割开的创口很深,有鲜血开始淌出,就这样把手腕浸在了水中。剧烈的疼痛让身体发软,不由得喊出了声,右手拿着的小刀也不受控制地摔在了地上。

据说割静脉会死得很美,可能是吧,或许血红的浴缸真能产生一种特殊的美感。

但什么会死得很轻松、意识渐渐远去、感受到生命的流逝,那都是无稽之谈。

感受到的只有片刻也不停歇的皮开肉绽的痛楚,眼泪和嘶喊不停地溢出,先是灼烧身体的火热,再然后是彻骨的冰冷,剧痛矛盾地刺激着开始模糊的意识。

想发出“对不起”的信息,却在打开手机的时候放弃了,并不是没有力气打字,几个音节还勉强可以做到。

但是啊。

朦胧的回忆中看见的仅有自己……却不仅仅是自己。穿着独特的白色拘束服,看上去一点也不无聊的又是哪位。好像永远都不会畏惧孤独的是哪一位……

是啊,想成为那样的人。

所以创造出来了。

眼泪落下是因为死去的疼痛还是因为内心的碎裂呢?

要问会有多少人会为自己的死而哭泣的话,其实只有一个,但偏偏是最不想接受的那一个。

以左手的文字肯定右手的不安,以幼稚的期待回应残破的现实。

从电波那边传来了希望自己活下去的话语,而那又是谁的乞求,谁的愿景。

只是依赖谎言是不行的,但是没有谎言的话,是活不下去的。

早就知道,说到底电波另一端通向的也只是……无休止的孤独罢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这估计就是我最后的时间了吧,倒不如说如此拙劣的谎言竟然瞒了这么久,难以置信。

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孩子,给我好好成为期待的那样子啊,明明可以的。

费力地拿起手机按下快捷键,接下来又用力地打开了免提键,很快传来了接通的示意。然后就是要通话了……不过对于我来说,这点忍住疼痛的演技不算什么。

“不好意思,是这样的,有人割||腕自||杀了……地址是……”

“我吗?这是那个人的手机,接下来不用找我了。”

“硬要说的话……大概是恋人?”

在丢下这句话后,我单方面地结束了通话,按下了挂断键。

这究竟会不会是最后的谎言呢,想着这样无聊的事,我代替他闭上了双眼。


END…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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